在直布罗陀海峡的船上——从海面上看，蔚蓝的海水在大西洋和地中海的交汇处显得平静而诱人。

西班牙干旱的海岸在一个方向隐约可见;非洲的顶端在另一个不到10英里的地方。不时地，成群的小鱼齐声破浪而出，仿佛在演奏交响乐。

但是，当双筒望远镜对准地平线时，船长正在寻找可能更令人不安的东西:逆戟鲸，也被称为虎鲸，近年来，它们以惊人的频率撞击船只。

根据大西洋逆戟鲸工作组(gtoa)的数据，在过去的五年里，大约有700起逆戟鲸的碰撞被记录下来。该工作组是西班牙和葡萄牙科学家的合作伙伴，负责监测伊比利亚虎鲸的数量。至少有6艘游艇、渔船和帆船沉没。

对于那些夜间前往直布罗陀海峡(Strait of Gibraltar)捕捞金枪鱼、马林鱼和旗鱼的西班牙渔民来说，与逆戟鲸相撞的可能性给这项本已危险的工作增加了另一种痛苦因素。

本月早些时候，渔民曼努埃尔·梅里安达(Manuel Merianda)在收获了一夜的渔获后，把被困在渔网里的黄貂鱼拽出来，他告诉NBC新闻:“它们当然会把你弄沉。”“他们弄坏了你的舵，水和波浪开始进入你的船，一旦水进来了，你就无能为力了。”

在他最近的一次钓鱼旅行中，梅利安达的船被一群逆戟鲸尾随，他说这是一次可怕的经历。然而，当被问及这种风险是否会使虎鲸成为他的敌人时，梅利安达摇了摇头。

“我们是生活在它们栖息地的人，”他用西班牙语说。“我们是不需要去那里的人。”

尽管如此，这种遭遇还是变得如此频繁，以至于西班牙当局发布了警报，敦促水手们呆在海岸线附近，因为逆戟鲸通常不会在那里游荡，尤其是在夏季。

通常，这些生物会撞到船舵上，可能会使船只无法操作，甚至咬掉船只的碎片。

为何伊比利亚虎鲸会在世界上最繁忙的水道之一——直布罗陀海峡攻击船只，这一问题迅速成为海洋中令人恐惧的谜团之一。众所周知，这种高智商的动物通常是和平的，尤其是对人类，在2020年之前，这种互动基本上是闻所未闻的。

并非所有人都认为这些令人痛苦和危险的事件构成了字面意义上的“袭击”。

“攻击意味着对人类有攻击性，”我们鲸鱼组织(WeWhale)的亚内克·安德烈(Janek Andre)说。“这些虎鲸只是在玩耍。所以最后，我们称之为——每个人都应该称之为——互动。”

在夏季的几个月里，安德烈和他的队友几乎每天都在西班牙海岸登上一艘小船，驶入海峡，追踪逆戟鲸的活动。当他们发现他们时，他们会用无线电向该地区的水手发送他们的位置，鼓励他们远离。

海洋生物学家对逆戟鲸的行为有许多相互竞争的理论，从安德烈倡导的“玩耍”理论到逆戟鲸报复的观点，要么是为了报复过去船只对逆戟鲸造成的伤害，要么是为了报复人类对它们赖以生存的水域造成的污染。

有一种理论认为，这可能只是一种时尚——逆戟鲸就像追逐流行的青少年一样，只是简单地学会了一种奇怪的习得行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种行为已经成为了当下的潮流。

但一项新的研究提出了一种与之竞争的理论，该理论在研究逆戟鲸栖息地的人们中得到了关注。

位于西班牙西北海岸的宽吻海豚研究所(Bottlenose Dolphin Research Institute)的科学家们指出，近年来，大西洋蓝鳍金枪鱼的数量一度减少，但已经恢复，并在此过程中成为逆戟鲸的主要食物。大西洋蓝鳍金枪鱼是难对付的猎物:它们比逆戟鲸游得快，能长到13英尺长。

在本月发表在科学杂志《海洋与海岸管理》(Ocean and Coastal Management)上的一篇论文中，科学家们认为，人类所看到的攻击实际上是年长的逆戟鲸在训练年轻的逆戟鲸，让它们学会成功战胜猎物所需的捕猎方法。

“它们需要撞击，需要撞击，需要咬，才能隔离这条大金枪鱼。该研究所的创始人兼首席生物学家布鲁诺·迪亚兹·洛佩兹(Bruno Diaz Lopez)在接受采访时说。“那么他们如何强化这种技术呢?”练习。”

逆戟鲸，或称“虎鲸”，可以长到27英尺长，重达6吨。它们被称为海洋中的顶级捕食者，非常聪明，有自己的“咔哒声”和“哨声”，这些语言因地区而异。

袭击船只的亚种被称为伊比利亚虎鲸，它的未来是不确定的。这种生物被列入国际自然保护联盟的极度濒危物种“红色名录”。据信只有大约35只还活着，它们的繁殖率已经低得惊人。

面对与巨型哺乳动物共享水域的需要，海峡的水手们尝试了各种方法来阻止逆戟鲸的出现。有些人发出噪音，试图把它们吓跑，把沙子扔进水里，或者把马达开到全速，试图离开这个地区。其他人则主张关掉引擎，保持沉默，装死。

“我们鲸”的创始人安德烈一边在波澜起伏的海水中绘制路线，一边说，他相信人类永远不会确切地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逆戟鲸的互动。

“我们不是逆戟鲸。所以你可以做很多科学和研究，”安德烈说。“但最终，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水下发生了什么，这些动物是如何相互作用的。”